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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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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齊君洲的坦坦蕩蕩,再想到齊君洲正要參加院試,黃葉猛地一拍手:“這樣吧,君洲你手裏還有沒有屏風?我此次回皇城,一起都帶上,等賣出去了再把銀錢給你送來府城。”

“會不會太麻煩黃兄了?”齊君洲倒是沒有想到,此次跟黃葉買賣還能有意外之喜。

對黃葉的出身背景,齊君洲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認為黃葉是故意想要騙他幾扇屏風。

“不麻煩。反正是馬車運,也不需要我動手搬。那就這樣說定了。君洲手裏還有多少屏風,盡管都給為兄帶上。為兄肯定會幫君洲賣出一個不錯的價錢。”黃葉說著就笑了起來,臉上現出幾分奸詐,“為兄可認識不少冤大頭的,各個都是不差金銀的主。像這種好東西,他們最是稀罕了,肯定舍不得錯過。”

“那就辛苦黃兄了。”沒有跟黃葉見外,齊君洲果斷點了點頭。不過,齊君洲的話還沒說完,“等屏風都賣出去,小弟再送黃兄一副畫作為謝禮。小小拙作,還望黃兄會喜歡。”

“喜歡!肯定喜歡!君洲你的畫哪怕是帶去皇城,也絲毫不比一些所謂的名人差。”黃葉之所以會跟齊君洲結交,契機就是齊君洲的畫。

對齊君洲的畫,黃葉很是推崇,也真心喜歡。比他才剛花了五百兩銀錢買回來的屏風,都更要讓黃葉心動和驚喜。

“我還是差了些的。”說到自己的畫,齊君洲並不倨傲,笑得很是溫和。

“不不不,君洲你也就名氣差了些,畫技可不差。我此次回皇城,本就打算將你的畫拿給我祖父品鑒。屆時一旦得了我祖父的點評,君洲你的名氣自然就漲起來了。其他的事情,無足為懼。”畫畫這個東西,最是講究風雅,卻也少不得名氣加持。

在黃葉看來,齊君洲只是暫時還沒把名氣打起來。等日後齊君洲名氣大了,他而今買的畫便可稱之為可遇不可求,價值必然大漲。

“有勞黃兄多多費心了,小弟在此先行謝過。”在此之前,齊君洲已經猜到了黃葉的一些打算。他也正是因著這個緣由,才會跟黃葉多了接觸。

否則,只是一幅畫而已,黃葉又只是來府城走走,賣完了便無需再打交道。最起碼在現下的關鍵時刻,院試遠比其他事對齊君洲更為重要。

“不謝不謝。人生難得覓知己,為兄是個俗人,既不會作畫,也不會品畫。幸得眼光還算不錯,有那麽幾分見識,自然需得盡自己的幾分氣力了。”黃葉擺擺手,說著還不忘朝齊君洲眨了眨眼睛,“而且,為兄做這些事不過是順手而為,能得來的好處卻是看得見的。說到底,為兄也賺了。”

齊君洲自己也並非視金錢如糞土的君子。見黃葉說的如此直白,他跟著笑了起來。

確實,雙贏的事情。只憑借這一共同的認知,他們兩人之間的這份交情,便能持續不斷的走下去。

送走黃葉之後,齊君洲順利參加了院試。

隨後,沒有任何的耽擱,齊君洲離開府城,回家去找錢月茵了。

沒錯,是“家”。雖然跟錢月茵認識的時間遠遠沒有他在齊家住的時間長,可而今在齊君洲的眼裏和心裏,就是這般理所當然的,有錢月茵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回到鎮上,見到於娘子和王老頭也住在家裏,齊君洲沒有任何異議。

恭恭敬敬的向兩位長輩行了禮,又將帶回來的五百兩銀錢遞給了於娘子,齊君洲牽著錢月茵的手,轉身回了兩人的屋子。

關上房門,齊君洲輕輕抱住了錢月茵:“娘子,為夫想你了。”

“我也想你。”錢月茵微微紅了臉,輕聲問道,“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還好。一見到你,就不累了。”一路從府城趕回來,齊君洲肯定是有些疲憊的。但是呆在錢月茵的身邊,就帶給了他安定的力量,他很滿足。

“辛苦夫君了。”盡管齊君洲從來不會說,可錢月茵知道,齊君洲過的並不輕松。

別的讀書人,只需要安安心心讀書識字、準備科考就行。可齊君洲除了要讀書,還要提防齊家人的算計,更要靠自己賺銀錢、謀生路。這其中的艱難,絕非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

哪怕現如今齊君洲的日子已經步入正軌,看著也不是那般的困難。可錢月茵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疼,也盡可能的希望自己能多幫齊君洲分擔一些。

“不辛苦。”不想錢月茵擔心,齊君洲開始跟錢月茵說起了他和黃葉的結識。

仔細聽著齊君洲的話語,錢月茵忍不住就睜大了眼睛。

她是知道齊君洲很厲害,能夠靠賣畫賺銀錢養活自己。可她沒有料到的是,齊君洲的畫居然這般值錢。

還有她和於娘子此次送過去的屏風,齊君洲也幫她們找到了更好的主顧。單說於娘子一扇屏風五百兩銀子,就足可見非同一般了。

“不出意外,娘子你的那兩扇屏風也能賣出不錯的價錢。為夫跟黃兄說好了,這兩扇屏風送去皇城只是探路。稍後若是娘子還想刺繡,為夫會定期給黃兄送去屏風。外婆那邊也是,隨時都能繡好屏風送過來。”齊君洲做事向來穩妥,但也不希望錢月茵太累。

所以他跟黃葉說好的前提,是錢月茵想刺繡。如若錢月茵哪日不想繡了,這門生意便也直接中斷,並不存在違背承諾一說。

“好,我會跟外婆說的。”錢月茵而今的頻率是一個月能繡兩扇屏風。當然,她這個頻率是很輕松的,也有足夠的時間歇息,抑或出門走走逛逛。

謹記於娘子教導她的“物以稀為貴”之道理,盡管齊君洲幫忙談定了一筆很大的生意,錢月茵也不打算改變。

他們家現下不缺銀錢,沒必要太過辛苦自己,反而錯失了更重要的東西。

更別說,現如今齊君洲回來了。在錢月茵的心裏,肯定是陪伴齊君洲更重要,也更讓她歡喜。

院試的事情,錢月茵沒有多問。她記得齊君洲臨走之前,有跟她說過考完和放榜的時日。而今只是剛考完,最終結果尚且沒有出來,實在沒必要抓著不放。

聽聞齊君洲打算將她們繡的屏風賣去皇城,於娘子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的應了下來。

既然齊君洲已經回來,於娘子沒有在鎮上多呆,就跟王老頭回去了。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於娘子打算收收心,認真刺繡了。

她都這把年紀了,自然不差銀錢,也無需賺更多的銀錢。可錢月茵還小呢!聽齊君洲的口風,早晚都會去皇城。那麽,銀錢就不嫌多了。

並不知道於娘子正在為她籌謀,錢月茵也在刺繡。依舊是齊君洲幫她畫的畫,在錢月茵眼中,意境著實不同,看著也特別的漂亮。

乃至錢月茵自己光是看著,就很舒心。繡起屏風來,也格外的愉快和上心。

齊君洲並不打擾錢月茵刺繡。只要每日確保錢月茵沒有累著自己,齊君洲對錢月茵想幹任何事情都不會阻攔。

每每錢月茵刺繡的時候,齊君洲也不離開,就手握一本書,坐在一旁靜靜的陪著。

偶爾興致來了,他還會多幫錢月茵作幾副畫。見錢月茵極其喜歡,他亦是很滿意。

這樣平靜而又悠閑的日子,之於曾經的齊君洲而言,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卻是他萬般期待的。

而今就在這遠遠比不上府城繁華的鎮上,齊君洲過的很是寧靜,也得到了他所想要的安寧。

等院試成績傳來,本就胸有成竹的齊君洲微微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所幸,他沒有讓錢月茵失望。從今往後,他就是秀才老爺了。

錢月茵也很高興。雖然她並不在意齊君洲是否一定能考取秀才功名,但能夠考上肯定比沒有考上要好。最起碼這樣一來,齊君洲身上就沒有那麽大的壓力了。

而很快的,錢月茵就將齊君洲考中秀才的喜訊傳回了錢李村,讓錢家二房眾人知曉。

“這可真是大喜事。老三你趕明再去鎮上送菜的時候,知會你小妹一聲,讓他們小兩口回來吃飯。”錢老二臉上滿是自豪的笑容,吩咐錢三哥道。

“好,我明日就去鎮上告訴小妹和妹夫。”雖然一開始確實對齊君洲有那麽一點點的異議,但是自打錢月茵嫁給齊君洲,錢三哥對齊君洲這個妹夫就很滿意了。

而今齊君洲考中秀才,錢三哥無需多言,越發看重齊君洲了。只要齊君洲好了,他家小妹的日子就會過的更好,不是嗎?

“還有你二哥二嫂他們,也知會一聲。”錢王氏補充道。

“知道了。”錢三哥點點頭,全部應下。

次日,錢三哥到錢月茵家裏的時候,錢二嫂也在。

“小妹,我爹特意讓夫君給妹夫開了一桌宴席。咱們叫上爹娘、大哥大嫂還有三弟他們一起來福祿酒樓吃頓飯吧!”錢二嫂是誠心來請客的。

原本錢二嫂就跟錢月茵交好,別說一頓飯了,十頓飯她都舍得。

此次又是堂堂正正的理由和名目,錢二嫂信心十足,特別的積極和熱情。

“二嫂,真不用這般破費。咱們自己在家裏做一頓飯就好了,大家夥湊在一起熱鬧熱鬧……”錢月茵話還沒說完,錢三哥就興沖沖的闖了進來。

“小妹!妹夫!爹娘讓我來接你們回家吃飯!”錢三哥的嗓門很大,瞬間就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

“三弟來得正好。不用特意接小妹和妹夫回錢李村,我和你二哥已經在福祿酒樓擺好宴席了,三弟只管回家去將爹娘還有大哥大嫂他們都接來鎮上。福祿酒樓那邊有你二哥照看著,咱們隨時都能過去開席。”比起錢三哥,錢二嫂的熱情亦是毫不遜色。

“啊?”錢三哥楞了楞,隨即連忙擺手,“二嫂,不用這麽破費吧!咱們自家人開飯多省事?在福祿吃,肯定要花不少銀錢的。”

“沒事兒。自家的酒樓,就是天天去吃,也吃不垮。更何況妹夫考中秀才是大喜事,咱們怎麽也得沾沾喜氣不是?”錢二嫂說著就看向了錢月茵,一臉的央求,“小妹,這事兒你可千萬得應下。不然二嫂我會很沒面子的。”

“那就都應下吧!二嫂你今日有空不?喊上二哥,咱們先一起回錢李村吃飯。等過兩日有時間了,再叫上爹娘和大哥大嫂他們一塊去福祿酒樓開席?”錢月茵看得出來,錢三哥和錢二嫂都是很誠心的。既然兩邊都不好拒絕,她索性就都應了下來。

“成啊!這事兒就聽小妹的。小妹說怎麽辦,咱們就怎麽辦。”只要錢月茵和齊君洲願意去福祿酒樓吃飯,其他事情都好說,錢二嫂一口應允。

錢三哥也沒異議。他來這邊就是為了接錢月茵他們一塊回錢李村吃飯。只要這件事辦成了,其他事情他都不會攔著。

於是乎這一日錢家二房的午飯桌上,就坐全了一大家子人。其中,還包括了於娘子和王老頭。

於娘子和王老頭是錢王氏親自回去請的。聽聞是為了慶賀齊君洲考中秀才,於娘子沒有任何二話,領著王老頭就來了錢家二房。

等到錢月茵他們一行人抵達錢李村,離得更近的於娘子和王老頭已經坐在錢家二房的堂屋裏等著了。

“外婆!”一眼看到於娘子坐在家裏,錢月茵笑著小跑了過來。

“慢著點,小心摔了。”遞給錢月茵一碗水,於娘子慣常冷漠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許溫和。

“嗯嗯,我會小心的,不會摔著。”錢月茵沒有立刻喝水,而是轉身將這碗水遞給了齊君洲。

“我不渴,你喝。”齊君洲就緊跟在錢月茵的身後,當即搖頭拒絕道。

“小妹,你喝,沒事兒。妹夫的水,我這邊正倒著呢!”田桂花邊說邊讓一旁的錢大哥將糖水送去給齊君洲。

這一次,齊君洲沒有拒絕,微微頜首道了謝,才接過水。

既然齊君洲有水了,錢月茵自然不會再堅持,慢悠悠的喝起了自己碗裏的糖水:“外婆,好甜。”

“就是特意給你多放糖了。得虧是你喝。換了你家秀才老爺喝,怕是會膩的慌。”家中好事臨門,於娘子的心情也不錯。

盡管她一早就知道齊君洲肯定不是池中之物,但真當這一天到來,於娘子還是很滿意的。

錢月茵頓時就笑了。齊君洲確實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真要太甜,齊君洲肯定喝的膩味。

“外公、外婆。”慢了一步的錢二嫂也走了進來,跟大家打招呼道,“大哥、大嫂。

錢大哥和田桂花連忙點頭,熱情的招待起來:“二弟妹家裏請,快坐著歇會兒。”

錢二嫂倒是沒有立刻坐下,而是走向了於娘子。錢家其他人,她都不怕。可到了於娘子面前,她還是很規矩的。

於娘子其實並不會太過在意其他人。像錢二嫂說什麽、做什麽,於娘子就不會過問。

但是很明顯,錢二嫂確實很懼怕她,到了她面前也特別的安靜……

於娘子抿抿嘴,並未多說什麽,索性就由著錢二嫂去了。

錢李村民風淳樸,左鄰右舍又都是自家族人,向來瞞不住什麽秘密。

就好像齊君洲考中秀才,就立馬在錢李村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幾乎所有的錢氏族人都在心裏默念著以後肯定要努力跟錢家二房打好關系,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錢家二房生分了。

而在這個時候,錢爺爺和錢奶奶自然是十分驕傲的。看吧,他們家的孫女嫁了一個好女婿,這就變成秀才夫人了。

那麽想當然的,他們就是秀才夫人的親爺爺和親奶奶了,日後的福氣肯定大著呢!

可他們這邊正高興著,就被告知,今日錢家二房接了錢月茵和齊君洲回來賀喜,卻只邀請了於娘子和王老頭,根本沒有他們錢家什麽事!

“娘,這次真不是我故意挑事兒。二哥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怎麽可以單單漏掉咱們一家子人呢?難道分了家就不再是親人了?過往的那些情分就都不顧及了?”錢三叔也很生氣,心下別提多窩火了。

他們三房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著做吃食生意。說實話,很辛苦、也很累,偏偏賺的還不夠多。

折騰了這麽些時日算下來,即便錢三叔再不情願承認,也不得不面對他就是沒有做生意的天賦。

仔細算過他們三房近段時日的賬面,錢三叔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和錢三嬸賺的還不如之前直接往錢家二房賣菜賺的多。

更不必提,把菜賣給二房還更加的輕松,銀錢也來的更加容易。

咬咬牙,錢三叔感覺極為憋火,在人前卻又礙於情面不得展示半分。稍稍嚴重點說,他都快要把自己給/逼/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錢家二房傳來更大的喜訊,齊君洲竟然考中了秀才!

這樣的榮光,是錢三叔再有本事和能耐,也求不來的。也正是因著心裏很清楚這一點,錢三叔才越發的生氣,直接就鬧到了錢爺爺和錢奶奶的面前。

“二房真把王家那老兩口接來錢李村了?”錢奶奶當然是生氣的。她自己的親兒子、親兒媳婦,卻寧願跟外人親近,也不願意跟她親近?

“娘,不信你只管自己親眼去瞧瞧。我可是剛從二房那邊過來的,看的真真的。”錢三叔冷哼一聲,負氣說道。

“我這就去看看!”看就看,怎麽了?錢奶奶還能怕了誰?當即就站起身往外走。

錢爺爺沒有攔著,而是放任了錢奶奶前往二房問罪。

說起來自打錢家二房開始靠著賣菜賺了不少銀錢,錢爺爺對二房就改觀了,也多了幾分看重。

本以為二房此後過的很好,再不需要他們這些已經分了家的親人幫襯,是極好的事情,錢爺爺也放心了不少。

可錢爺爺沒有想到,錢家二房確實是賺了銀錢沒錯,竟然反而沒了良心。

科舉考中是多大的事情?怎麽可以不知會他們?今日齊君洲上門,他這個親爺爺難道不夠資格去見見自己的親孫女婿?

“娘,二房那邊這會兒肯定忙著招待侄女婿,不然還是晚些時候再去吧?”錢家大房卻是不這樣想。

早先一說到去占二房的便宜,錢大伯和錢大伯母絕對不會錯過。但是而今二房幫著他們大房找了養雞的生計,他們忙著呢!

自己有了謀生路的法子,錢大伯和錢大伯母的想法委實改變了不少,樂此不疲的巴結著二房,就盼著以後大家一起賺大錢。

乃至現下錢三叔的挑撥,錢大伯和錢大伯母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侄女婿能考中秀才,是何其福氣的大喜事?大家夥只管樂呵呵的等著沾光就好,怎麽還鬧上門去質問了?

再退一步講,有什麽好質問的?王家那邊確實對錢家二房幫助很大呀!二房能有今時今日,不就是因著王家一直在幫忙貼補?

換了他們錢家,何時能給得了二房那麽多的銀錢?又是買池塘、又是買牛車的,還養了那麽多的魚和雞鴨鵝……

隨便算一算就知道,這些都很花銀錢,而且決計不是小數目。

因著有了王家的貼補,二房才能有今時今日,兒女們的親事也特別的好。否則,齊君洲怎麽可能看得上錢月茵?又怎麽可能願意娶錢月茵過門?

“忙怎麽了?我這個親奶奶不能過去看一眼孫女婿?那不是我親孫女嫁的男人?”錢奶奶正氣在心頭,自然聽不進去錢大伯和錢大伯母的勸誡。反之,她格外的理直氣壯。

“娘,你是月丫頭的親奶奶,當然隨時都能去看孫女婿。可你孫女婿這不是剛考中秀才?這麽風光的事情,大家夥都高興著呢,可不興吵架。二房是咱們自家人,肯定不敢跟娘你這位長輩生氣,可你孫女婿呢?人家秀才老爺也要跟著受氣,看臉色?”錢大伯母這話有些急,也有些不給錢奶奶留情面,卻是實實在在的在提醒錢奶奶不要沖動,省得日後前奶奶再後悔不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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